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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教师如何评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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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教师如何评价自己

2014年03月21日 09:20:02访问量:1309
 
 
美国教师如何评价自己
约克学院有一项政策规定,任何一门新课在第一学期都是临时的或者实验性质的。上完第一学期后,如果想要列为固定课程,必须经过几个步骤:
第一是由授课的教授本人提出申请;
第二是由听课的学生作出评价;
第三是学院或系部指派有关教授去听课,并作出评价;
第四是系部将学生和听课的有关教授对这门课的评价分发给全系的教师,然后由全系的教师进行投票。
根据合同,我原来在约克学院仅授课一个学期。后来,学院打算再续聘我四个学期。这样,我的课程必须要列为正式的课程让学生选修。也就是说,必须要经过上述四个步骤和程序。
我看过我的学生和有关教授对我的课程的评价,我对自己也很有信心。系部给每个教师发的选票和有关资料我也收到了。但因为受中国的所谓“满票”的观念影响,我把自己排除在投票者之列。我以为是其他所有的人对我投票,我没想到我自己也要参加投票。因此,我把那份记名投票的表格扔到抽屉里,就忘了此事。
一天,我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系里的秘书就来到办公室,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黄教授,大家已对你的课程作投票,现在就差你自己的投票啦。”
我非常吃惊说:“我还要对自己投票?”
秘书对我的吃惊更感吃惊:“当然啦!”
我惊疑不定:“……”
秘书笑笑,说:“全系教师,当然包括你呀!更何况是关于你自己的课程。记住,今天中午之前,必须把你的选票送到系部办公室。”
“如果弃权呢?”
“弃权?”秘书很狐疑地望望我,“那我得请示学院。不过,我猜想,可能你也得在你的选票上注明‘弃权’。”
“先不要请示,让我想想……”
秘书走后,我拿着选票犯愁。要命的是,这是一张记名选票。如果是无记名选票,填了拿去,也只有秘书知道。其实,真要是无记名投票,秘书也是不能看的。
打了几通电话,可以问这种尴尬问题的知心朋友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开会。
我个人事小,失“节”事大。我不想让别人对我们中国人有什么想法。想来想去,我决定去探探秘书:别人是怎样处理类似情况的?
我去时,正好系部办公室没人。
“秘书,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怎么投票?”
“如果我是你,而我又认为自己的课程应该通过,我就投赞成票。”
“自己投自己一票?”
秘书非常吃惊地看着我,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你自己,谁还敢投你的票呢?”
 
秘书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却似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愣在当场。
我突然似乎大彻大悟,如释重负地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当着秘书的面,很轻松、很自信、很自然地在记名选票上填上自己的大名,在“赞成”一项上重重打个钩,并且在“理由”一栏填上:“如果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谁还敢投我的票呢!”投完票,我觉得自己似乎突然悟到了许多事理,腰杆也挺直了许多。我又忽然觉得那个看起来很平常的秘书,很有点儿水平!
难怪孔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美国人从小教育孩子: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而我们中国人首先考虑的不是应该做什么,而是别人会怎么看我做什么。当一个人总是考虑“别人会怎么看我做什么”,这个人怎么能够“自我感觉良好”地self-esteem(自尊)呢?
我想投自己一票,但又彷徨难决。
我明明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但我又不去考虑自己应该做什么,而是先去考虑别人会怎么看我做什么。
在一张记名选票上投自己的赞成票,是这样的难,难就难在实现内心的飞跃。
看似秘书一句话把我点醒,“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你自己,谁还敢投你的票呢”。实际上,这经历了一个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打通经脉关节”的痛苦过程,在内心实现了一个质变的飞跃,达到了自我实现的需求。
编辑:峤钟